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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奇中篇小说《彩蝶飞》的艺术特色

  • 作者: 郭进拴
  • 来源: 会员中心
  • 点击: 32939

时间: 2024-08-30

  韩世奇中篇小说《彩蝶飞》的艺术特色


  八月,草木葳蕤,茂盛到荒芜;旷野被果实覆盖,最不起眼的荒草也在积蓄力量。又是一个秋天,收获结束,下一个季节轮回的起始,新的生命又在孕育。田野里的一切都让人感觉温暖,踏实。泥土里可以长出新芽,花朵,果实,组成鲜活的生活场景,也能生长出最朴实、最清新、最有感染力的文字。

  《奔流》2024年第8期头条隆重推出了平顶山作家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现代社会,由于男女比例失调,已经衍生出不少新的社会问题。小说以张飞扬的上学、工作、婚恋生活为主线,以他身边的白小白、师傅、大宽、李飒等人的生活为辅线,讲述了在男女比例失调的社会现实下,他们因为不得已而做出的选择,又带来了新的烦恼。

  韩世奇,河南省宝丰县人,曾供职于宝丰县文联,作品《太阳门》《云朵》《狼和羊》《白裙子》《八蟹图》《槐安》等散见于《青春》《奔流》《百花园》《微型小说选刊》,其中《太阳门》获《奔流文学奖》中篇小说奖,《白裙子》荣获第二届青春奖大赛三等奖。

  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的开头富有诗情画意:

  她看见店门外飞来一只缤纷的彩蝶,在阳光下不停地扇着翅膀,像是在翩翩起舞。蝴蝶缓缓地飞到她跟前,绕着她盘旋。形单只影的表演让她想起了他。是飞扬化蝶了吗?

  飞扬曾是他们家修车工,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对她说过如果有一天不在人世了,愿化只蝴蝶飞到她身边。她还记得飞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她埋怨飞扬说话不吉利,祝他一路平安。

  她站在大路上送飞扬时,一股风把路旁的红白塑料袋一刮上了天,沙尘眯了眼睛。她揉着双眼看飞扬的背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那是多年前的一天下午,飞扬乘表叔的出租车离开了村庄。看着车窗外飘落的雪花和不停后退的树木,飞扬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冷和孤独袭上心头。

  庄稼活分季忙活。农闲时,父亲眼见飞扬没事干就觉得心烦。他找到表弟说,飞扬东看老鸹西看雁不行呀!你认识的人多,给他找个事做吧。表弟吐了几口烟雾说,我有个朋友在城郊路边开汽修店,我经常去他的店里修车,让飞扬跟着他学修车吧。父亲像抓到了稻草,忙不迭地点头,行,学个技术好,管用一辈子。

  这段描写,一下子抓住了读者。

  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使我非常惊喜。我为他笔下描摹的乡村风情,人情世故的风俗画所叹服。他能写出那么老道的浓郁乡村风情味的小说作品,他是一位具有文学潜质和悟性,在文学这条道上是能干出一番名堂的。

  我之所以敢把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称为力作,我是有足够理由的。这么多年,我阅读了许多作家的小说,也阅读了世界各地作家的小说,但现在的作家能像他这样花大气力的笔墨去描摹乡村景象、地方风情和山间风俗画的小说,已经不鲜见了。

  在此我就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所描摹的风情图和风俗画,谈谈我的一点感想:

  一路阅读下来,我在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那大段大段的风俗画卷里徜徉。在这种快意的徜徉中让我联想到我在复旦大学作家班读书时,读过的英国乡村风俗画作家哈代的《还乡》和《德伯家的苔丝》。哈代在他这两部代表作的长篇小说里就是用大段大段优美的乡村风俗画面给我带来阅读时的快感和愉悦。不过,现在也有一些读者对哈代这种大段大段描绘山村风景、风情、风俗画笔墨认为是烦琐和啰唆,而就我个人的审美观念和我对文学风格的偏好,我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不过,近二十年来一些小说作家,确实少有像哈代这样用那么多的笔墨去大段大段展示和描摹那些乡村风情风俗画了。我不懂这是文学的进步还是文学的退化?在这里,我不免要提起前段时间有一位作家,他拿给我一部他以前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要我把他这部作品推荐给我相熟的一位影视界的编剧朋友,看能否将他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我这位编剧朋友热心地看完他这部长篇小说后对我说,文字很好,很有哲理,确实能引起读者许多思索。但是,这种接近于心理描写的哲理性小说,也成了它这部长篇小说最不成功的地方和死肋。我问为何?我的编剧朋友说,这些年有相当多的小说都流行这种哲理深奥,几近政治说教文学的另外一种版本和另一类型的说教文学了。要将他这类说教文学的小说改编成影视剧,所缺乏的正是影视剧所需要的画面感。因为我在他整部小说里找不出几幅可供我改编剧本的画面。比如风景、风情,或者是人物的生活场景。哪怕是一幅街景,一幅外景或一幅比较生动的人物对手戏和行为画面,我都难以找到。而那些再深刻再华丽的心理描写对编剧都是没有用的。对一部影视作品我们最需要的是人物生活的举止和行为,以及故事的画面效果。作为编剧我更需要的是画面感的艺术,而不是那种很深刻的哲理和心理说教。画面感对观众和我们编剧来说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必需的,必不可少的基本元素!这位作家这部被我的编剧朋友说成是心理说教的小说自然是没能被改编成影视剧本了。经历过此事,我更加领悟到小说的画面感对作品和读者是何等的重要。我想,一些优秀的可供改编影视剧的小说应该都是具备了我这位编剧朋友所说的这种画面感。今天我引申这段过节,就是要向韩世奇说明他这部以描摹风俗画面的长篇小说,在现今缺少画面感的文学时代尤显出其珍贵性。

  我注意到了,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在内容与形式上描写了诗意的乡村风物。以描写地方风物的小说也有不少,但我还是很少见到像世奇笔下所描摹的那么神奇的风物。这些风物有的神奇得让人无法想象。我不知道他这些风物是否真实是否存之于世?他是怎样获有的这些风物的蓝本?

  在他的小说里我看到这些风物时,觉得十分讶异,其中的含意和寓意原来是在入木三分地刻划社会世态。在他笔下也是那么不同凡响,那么神奇。他再次把我带到一种神化的境地。他用这种稀世的风物来营造他的小说所要表现的神幻世界。像这种别人不可复制只属他独有的创意的风物画面,在他笔下把人带到了一种诡异的如梦似幻的意境和神化的世界里。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能感觉到,这种风物,只是他这部色彩斑谰的小说画面里的一个组成部分,他真正要表现的是与人物有机的物化的艺术勾勒。在他所勾勒的每组人物都各有其象征意义和社会寓意,以此来表现他的小说意旨。

  在他物化的画面里,我看到了近二十年的基本形象。在改革开放年代,既有传统、正直、道德操守的一面;但在物欲横流时刻都有金钱、美色、人欲诱惑面前又有彷徨、犹豫、动摇、道德失守的一面。

  韩世奇的中篇小说《彩蝶飞》中有这样一段精彩的描写:

  一露天舞台一群身材窈窕的女子随天宫舞曲拂袖掩面,舞姿舒缓优美。她们身穿蓝白渐变如蝉翼一样的连衣长裙犹如蓝天下的白云飘飘。一领舞者旋转着美轮美奂的舞姿犹如月中嫦娥。飞扬感到惊讶,领舞者个子最高是瓦尔瓦拉。演出后飞扬见到她,说她是放飞天空中的白天鹅。她说中国人叫她外绰号大白鹅。飞扬说,不,像月中嫦娥。她说,月宫嫦娥,天宫七仙女,人间织女是一个人对吧。瓦尔瓦拉居住的城市伯力有不少中国人,小时候听过中国故事,从只言片语中她把嫦娥、七仙女、织女联想起来。她对牛郎织女的故事知道的不完整但特感兴趣常把自己想象成嫦娥、七仙女、织女。飞扬说,错!错!错!嫦娥是月宫仙子,七仙女是玉皇大帝的七公主,她下凡人间因织布做衣特好叫他织女,七仙女和织女是一个人。他说他老家就在牛郎织女之乡,牛郎山、牛郎洞、拴牛石、仙女池至今还在。他说姑妈家就在山下小时候和老表上山放牛经常到牛郎洞玩,下雨躲进牛郎洞。

  她说真的吗?能带她去吗?飞扬和瓦尔瓦拉的爱情像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他带她回到古城村,叔叔大爷们,婶婶奶奶们夸他找了个好看媳妇,长得像大白鹅。年轻人更是羡慕不已,像看天外来客。飞扬带瓦尔瓦拉上牛郎山看牛郎洞。

  传说牛郎被嫂子赶出家门就住到这里,洞中有牛郎床,厨房,石桌石凳。洞外像一个小院,有拴牛石,望牛石,左上方的红牛望月石像半个天然的院墙,院内也有石桌石凳。

  山上有个道观,走出去有个南天门。飞扬说,中国的神仙故事传说,天门外是仙界,天门里面是凡世人间。有时候,南极仙翁和鬼谷子会在南天门找个地方下棋。瓦尔瓦拉说,如果拿簇鲜花给南天门的仙翁让他转送给牛郎织女他们能收到吗?飞扬说,那当然能了,关键是谁能见到他们。瓦尔瓦拉说,等我啊,很快回来啊。瓦尔瓦拉在山上很快采一簇鲜花来到南天门,果然有两位老人在下棋,她拜托两位老人转送给牛郎织女表示对他们美丽爱情的敬意。她回到飞扬身边说她见到南极仙翁和鬼谷子了。飞扬捧腹大笑。

  瓦尔瓦拉拉住飞扬的手来到南天门,两位白胡子老人不见了。他们手拉手顺山道而下走到牛郎洞。牛郎和织女塑像手中都拿有鲜花,瓦尔瓦拉看见正是自己刚才采的那簇花。飞扬说,两位老人可能是山下的村民,见你是外国友人帮你把鲜花送给他们,并把鲜花分开各半放到牛郎织女手里。瓦尔瓦拉说,中国人善良诚信。草丛中的仙女池如一面圆圆的镜子,池水清澈明亮。瓦尔瓦拉站在仙女脱衣石上一脸喜悦地望着水面上泛起的波纹。传说七仙女下水洗澡衣服就脱在石头上面。夏日的中午周围无一人。飞扬用手假意脱瓦尔瓦拉的裙子,惹得瓦尔瓦拉捶他的肩膀。飞扬闪一下身瓦尔瓦拉掉进清清的池水里。飞扬随即也跟着跳进去,两人在水里拥抱在一起,并很快坠入到爱河里。

  他们又在山下的田间地头拍了婚纱照。瓦尔瓦拉身穿白色婚纱骑在牛背上,飞扬穿着新郎服饰牵

  着牛,美女,红牛,“牛郎”,青纱帐像一幅既古典又现代的油画。他们入戏了,也许是这样的外应让他们成了现实版的牛郎织女。他们结婚六个月生下一对双胞男孩,是在仙女池种下的种子。飞扬的父母高兴啊!他们老张家有后了,花五千元请一家说书戏班子到他们家唱戏三天。邻居们吃罢早饭、午饭、晚饭抱着小孩,手扯着小孩,有的人身后跟只摇头晃脑的小狗到飞扬家看戏。瓦尔瓦拉说,谁说不能喝酒的男人不是真爷们儿,一次双胞胎,厉害吧!她的闺蜜、朋友、同事常常嘲笑她把喝醉酒的飞扬扛回家。

  中国的根在土里,为土地的写作才是声嘶力竭的呐喊。

  世奇偏爱土地,尤其钟情于土地上的美丽女子,白小白寄托了他的美好理想。

  白小白相貌出奇,个子不高,小巧玲珑,肤若凝脂,静气里透着灵气。她偏爱白色,爱穿白色衣服,与之白净的面容、水汪汪的眼睛合化出迷人的气息,像一只白狐。假期间,白小白请张飞扬进KTV唱歌,看别人跳舞。然后逛街,吃汉堡,喝奶茶。张飞扬请白小白看过一场电影,结束,又去夜市吃了羊肉串和砂锅面。天气寒冷,回家的路上他们走得很近,白小白冰凉的小手插进了张飞扬的口袋里取暖,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白小白长得很美又爱收拾一番,穿着高跟鞋“得得”地走路。长久的熏染之后她也骂人,也抽上了烟,也像个剽悍的女汉子似的自己骑摩托车满世界跑。但是她正直而富有爱心,有大慈悲大悲悯。她爱独处爱思考,在山风林岚里幻想,将情感和理想释放在自然的美景中,寄托在远方一个虚无不真实的人身上。

  可是白小白的毁灭依然让我们感到了悲剧的震撼力,现实的泥淖中美好也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唯有沉到最底。

  《彩蝶飞》的现实底蕴是深厚的,这正是作品成功之处,唯有悲剧才真正震撼人心的。一弱书生如何能成就一个拯救现实的理想呢?唯有诉诸笔墨,还原一个现实的场景,祭奠一次美好的毁灭,以引起疗救的注意了。

  《彩蝶飞》的结构很有特点,写得也非常扎实,人物刻画相当地真实鲜活。据作者介绍,《彩蝶飞》的故事源自于他这几年采访到的一个基本事实,每个人物都有其真实的生活原型,几乎没有作者的编造。

  他很巧妙地把这个意象富有诗意地嫁接到《彩蝶飞》这部波澜壮阔的作品中,而且主人公的名字就别有一番深意了。《彩蝶飞》中人物的命运,拼命地燃烧和照亮,而命里却注定地微弱无力,终归尘土。作者这样匠心独运的铺排顿时让小说有了灵魂,也提升了作品的主题,让作品带给读者一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畅快舒意和精美的艺术享受。

  如果说创作《彩蝶飞》的过程是繁杂的、结局是无奈的。那么,其中最温情、最具浪漫色彩的内容,则是《彩蝶飞》的起源。

  《彩蝶飞》在写作手法上用散淡叙事反映宏大社会生活主题的艺术手法,通过对人物经历的种种事件,给我们展示了一幅改革开放进入攻坚阶段后,广阔的农村天地里人文和精神风貌发生着的变化,阅读以后让我们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从我的阅读体验来看,读者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大家对《彩蝶飞》有着这样的一种期待,既是对世奇先生过往文学创作成就的一种极大肯定,也是期盼着他的新作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看到公众对这样一部反映乡村现实生活题材、笔调略显素雅散淡的作品所抱有的满心期待,世奇也非常欣慰。

  他告诉我:“读者还是愿意看到真实的、反映当下现实生活的文字。我不爱那些书斋里胡编乱造的作品,相信读者也不爱,读者爱的是作家投入真挚的感情、有亮点的文字。”

  世奇的这番话显得自信满满,恰好也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想这也许就是我读完《彩蝶飞》以后能够隐隐地莫名感动的真正原因吧!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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